红豆年糕

喜欢吃吃吃......
是一个经不起EXO被批评的人你要是敢批评他们那我就要批评你。

缱绻

这段时间会主打缱绻

抱歉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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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一定会找个时间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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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红烛摇曳,帐幔微垂。

 

边伯贤拢了拢窗纱,将沉沉的黑夜阻隔在外,回头道:“天色不早了,先睡吧。”

 

朴灿烈松了口气,这洞房花烛夜总算是能告一段落了。于是放下酒盏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开始脱他那身繁冗厚重的嫁衣。

 

不过,这衣服穿起来有多费劲,脱下来就有多艰难。

 

朴灿烈看不见自己身后,也就看不见原本平整有层次的衣服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全过程,只感觉自己快被层层叠叠毫无章法的布料淹没了……

 

他背对着边伯贤兀自做着斗争,冷不防一双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腰。

 

手的尽头是宽大的、绣着金线的红色袖口,与自己身上嫁衣的颜色如出一辙。

 

死活脱不下衣服的“新娘”身体一僵,欲转过身来,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们身高相仿,磁性而低沉的声音似在耳边响起,“我帮你。”

 

那人的食指轻点在他背脊上,明明隔着厚厚的嫁衣,却无端激起朴灿烈一阵颤栗。指尖顺着最上等的红蚕丝一路上滑,最后轻轻一拉,支撑着嫁衣的骨架被瓦解。

 

朴灿烈感到一直束缚着自己的层层套套顿时一松,忙道:“谢谢……剩下我自己可——”

 

忽地,话语戛然而止,背脊被紧紧压进一片厚实而宽阔的胸膛。

 

边伯贤的手绕到前面来解他的腰封,很自然地把他圈在怀里,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

 

朴灿烈双手僵在半空不知该往哪里摆,直觉这姿势似乎过于亲昵,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舒服。可边伯贤分明是很认真地在帮他宽衣,这么推开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他只好微微侧头避开那人的吐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

 

那修长而灵活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在衣袍间游移,一层层红嫁衣软软地垂地。

 

朴灿烈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内衫,正想收拾地上乱成一团的衣裳,被伯贤握住了手腕。

 

“先去床上,一会儿感冒了。”那人朝床铺微微扬了扬下巴,“这儿明天会有人来收拾。”

 

朴灿烈犹豫着点了点头。他翻身上了床榻,在印着“囍”

字的大红色薄被里平躺下来,侧头望着床边的边伯贤。

 

那人看着他利落的动作,似是微微一笑,手指搭上长衫的领口,优雅而快速地解着盘衣扣,只是视线却一直落在朴灿烈身上,半眼也舍不得移开似的。

 

那瞳在背后红烛幽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深邃,隐有暗光流动。床上的人被他片刻不离的视线弄得脸上发热,忙偏头错开了目光。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过后,他听到那人低低的笑声。

 

“这么睡着,也不硌得慌?”

 

朴灿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

 

伯贤此时也只着了一件浅白内衫,颈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结实的蜜色胸膛。

 

朴灿烈不敢多看,垂了眼睛,就见对方把手伸到床铺底下,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一把……桂圆莲子。

 

朴灿烈愣了一瞬,这下子面上红霞是再也遮不住了。

 

这桂圆莲子寓意团团圆圆、早生贵子,放在喜床下面再合适不过了,也算是成婚当夜洞房花烛的一个习俗。

 

边伯贤自然也看到了床上人通红的脸,不过这回倒是没取笑他,只认真地把床底下的“美好祝愿”都清理出来。

 

兴许是高兴自家少爷第一次成婚,下人们也不知塞了多少东西进去,伯贤掏到后面,自己都有点想笑。

 

总算基本清理好,男人望着床上的人,淡淡道:“我知你不惯与他人同榻……不过,今夜还得委屈你同我住一间房,日后也是如此。”

 

“不然,若是让下人瞧见了,恐生闲言碎语。”

 

如果新婚第一夜就被夫家“赶出”房门,婚后每天都分房而居,朴灿烈难免要被人戳脊梁骨,在这府上的日子铁定是不会好过的。

 

这道理朴灿烈自然也明白,轻轻点了点头,又往里侧挪了挪位子。

 

边伯贤见他没有半点不喜的样子,这才吹熄了蜡烛。

 

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静中,朴灿烈感到身边的床榻一陷。

 

薄被掀开又落下,身边多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虽然这一日过得着实令人疲乏,可奇怪的是,朴灿烈此刻反倒没了睡意。

 

他回想起从自己看到父母遗书开始的点点滴滴,在这充分的、安静的黑暗里,周围是陌生的环境,身边是尚且陌生的人,难免抑制不住思家之情。

 

虽然他早已经……没有家了。

 

也不知这样想了多久,脑子乱乱的,愈发清醒。朴灿烈怕打扰身边的人,没有翻身,只微微侧身朝里,胸中的情绪渐渐满溢开来。

 

直到伯贤突然出声道:“睡不着吗,灿烈?”

 

“你没睡?”朴灿烈被吓了一跳,继而惊讶地道。

 

“可能是之前喝了些酒,这会儿没了睡意。”

 

“喝了些酒”应该是十分谦虚的说法,边伯贤之前在外堂敬酒的时候被灌了不少烈酒,饶是他酒量再好,这会儿也难免有点上头。

 

朴灿烈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意外的并不觉得讨厌。

 

“难受吗?”他问道。

 

男人似乎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没关系,不妨事。”

 

朴灿烈原本犹豫着要不要下床出去帮他叫碗醒酒汤,此时听到他沉静的声音,想了想还是作罢。

 

两人安静下来,半晌,伯贤开口道:

 

“方才,灿烈是不是想起了伯父伯母?”

 

“……嗯。”

 

“虽然与伯父伯母只有生意往来,不过,他们都是很令人尊敬的人。”伯贤回忆着,忽而低低笑道,“现在该改口叫岳父、岳母了。”

 

朴灿烈一怔,面颊微微发烫,原本满心的愁思也在那人低沉儒雅的声音里被渐渐冲散了。

 

“下次祭扫,我同你一起去。”带着笑意的声音又恢复了认真。

 

朴灿烈轻轻应了声。其实以前他自己去的时候,好几次都看到父母的碑前有新的香烛和花束,有时还放着一坛父亲最爱喝的女儿红。当初还有些疑惑,现在想来,大抵是边伯贤去过了。

 

心里泛起异样柔软的情绪,朴灿烈忙在黑暗里摇了摇头,驱散这种奇怪的感觉。

 

“其实你不必置办那么多聘礼……”

 

朴灿烈的父母经商,自己却不是商人。父母的遗书里写了产业都归并给伯贤,抛开这个不谈,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对等的嫁妆。

 

因为自己已经嫁过来,从前住的宅子以后也将被处理掉。只是边伯贤不知为何还让人抬进一箱箱沉甸甸的聘礼,大有不填满这宅子便不罢休的架势。

 

“礼不可废,”男人轻轻笑了,“灿烈不必在意。”

 

他送这么多东西,是要让世人都看到,朴灿烈不是因为父母逝世急着找个高枝攀附才嫁到伯贤家的,而是他边伯贤堂堂正正珍而重之迎娶来的,是要放在手心里捧着的人。

 

就算送去的聘礼再多,怎比得上送来的这一个人?

 

“日后,我会再辟一间房给你置放聘礼。东西都是你的,想用就用,不必过问我。以前岳父岳母的珍藏,也可置在那里。”

 

朴灿烈听着他和缓的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只能应了声“好”。

 

他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

 

“当初……为什么会答应……”

 

朴灿烈想不明白,从没听说有何龙阳之好、在京城里多的是仰慕者、正值壮年还从未娶过妻的这人,怎么会那么干脆地同意自己的亲事。

 

他不好意思说出“娶我过门”那几个字,幸而边伯贤倒也明白。

 

男人侧过身,看着对方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从前……灿烈是不是在桐州住过一段日子?”

 

桐州?

 

朴灿烈微微蹙眉,父母曾经说过这事,那时候他还很小,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他自己完全没印象,再者当时他们只在那住了不到半年就搬走了,因而朴灿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是住过一阵……怎么了?”

 

边伯贤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不记得了,想着“果然如此”的同时,又免不了有些怅然:“……那时候,我也住在桐州。”

 

朴灿烈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

 

“嗯,”伯贤点了点头,“那是我们最初见面的地方。”

 

“后来过了不久,你们就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倒是没想到,如今在这京城里有缘再遇。”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朴灿烈顿时觉得有些羞愧,低声道:“七岁那年,我落了水……从前的事,便不怎么想得起来了……抱歉。”

 

伯贤在黑暗里一怔,他侧过头,想努力看清朴灿烈此刻的表情。然而黑暗只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原本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个结慢慢解开,边伯贤无声笑了笑,笑世间造化弄人。

 

两人沉默着,就在朴灿烈疑心对方要睡了的时候,边伯贤磁性温和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戏谑再度响起。

 

“从前还总是唤我‘小哥哥’的……现在却连名也不肯叫了啊。”

 

朴灿烈顿时一愣,窘迫地耳根发红。边伯贤果然注意到了吧……从见面以后自己就没正式叫过他,一来是觉得难为情,二来也是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

 

从前都是叫“公子”,现在成了婚,再这么叫显然就不合适了。边伯贤是怎么做到那么自然地叫自己名字的呢……他可做不到。

 

边伯贤听他不出声,倒也没想难为他,笑过之后,缓缓道:“也不强求你唤我‘夫君’了……就叫‘伯贤’吧。”

 

“嗯……”朴灿烈清了清嗓子,把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依言唤了声。

 

“伯贤。”

 

 

 

 

 

 

 

05.

 

  

 

 

次日醒来,朴灿烈望着陌生的床顶,一瞬间还是懵的。

 

待他侧头看清身边的人,记忆这才慢慢回笼。

 

昨晚烛光昏暗,加上心里也免不了紧张,朴灿烈没能好好看看他,这会儿倒是有充足的时间。

 

老实说,就算站在同性的立场上,边伯贤的容貌也称得上是难能一见的挺拔俊秀。

 

健康的蜜色肌肤偏白,眼窝微微凹陷,显得五官很立挺,紧闭的眼帘下是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

 

朴灿烈这么看着,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日嫁娘百般嘱咐,洞房花烛的第二日清晨要去给夫家的爹娘敬茶的……这会儿已经什么时辰了?

 

他看了看从窗纱里透进来的几缕光线,估摸着日头应当差不多了。可边伯贤还睡着……要叫醒他吗?

 

他们昨晚入睡已经挺晚了,也没睡多少时辰,这会儿叫醒他好像不太好……但不叫的话,若误了时辰,要是给这人的爹娘落了坏印象,似乎也不好……

 

朴灿烈这厢纠结着,那边边伯贤一睁眼,就看见他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这人刚醒,声音里还带着朦胧的沙哑,“灿烈,在想什么?”

 

朴灿烈看着他坐起身来,衣襟敞开,不由别开了视线:“……我们是不是该去敬茶?”

 

“敬茶?”边伯贤一愣,笑道,“不必了,爹娘今晨应该已经走了。”

 

“走了?”

 

“嗯,说是我终于成家立业,可以放心地出去散心了。”

 

见到朴灿烈一脸莫名且不知作何评价的表情,男人轻轻笑出了声:“他们一向随性,且本就知道你,也无甚可担心的。”

 

朴灿烈闻言点点头。

 

“要不要先沐浴?”两人横竖都醒了,边伯贤也没打算再睡,“昨日在轿子里,闷坏了吧?”

 

“……好,麻烦了。”

 

“不用同我客气。”他微微一笑,穿上枕边的干净衣服后翻身下了床,“你待在床上。”

 

说完便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下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都低着头、红着脸。下人们给桶内添水之际,一个丫鬟朝着朴灿烈走过来,福了一福。

 

“夫人,奴婢来服侍您洗浴。”

 

这句“夫人”直把朴灿烈弄得一愣,眼见小丫鬟把手探过来准备解开他内衫,他忙站起身来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是。”名叫小雯的丫鬟看到凌乱的床铺和地上乱成一团的喜服,把头低得更低了,耳根子都是红的。

 

其实也不怪她多想,少爷昨晚是洞房花烛夜,今儿一大早起来就叫洗浴,还是给刚过门的妾准备的,任谁都很难不想到那个方面。

 

朴灿烈看看桌上还留着酒液的两个酒盏,又看看凌乱的地面——边伯贤昨晚脱衣服的时候大概正好站在他嫁衣旁边,两件衣裳暧昧地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丫鬟胡乱地把喜服抱起来,眼睛都不敢乱瞟:“夫人如果……身体不适,奴婢就在门口。”

 

朴灿烈:“……”

 

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小丫鬟就红着脸把一篮子还带着露珠的花瓣一股脑地倒进木桶,然后红着脸飞快地跑走了。

 

朴灿烈:“……”

 

他瞥了眼木桶发现水上铺了满满一层的花瓣,红色的???大概是玫瑰吧。朴灿烈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幼时身子不好,母亲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偏方说是在洗浴的时候伴着玫瑰和一种香油就可以调理,或许是芳香的氛围着实有效?他用了以后身体也好了不少,但是习惯却一直没改。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好吧……朴灿烈解下内衫,慢慢坐进桶内。

 

还是,很谢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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